星期四, 18 12 月, 2025
AI人工智慧提升人本價值與組織韌性:跨時代的勞動力策略

提升人本價值與組織韌性:跨時代的勞動力策略

在人類經濟發展的洪流中,無數「無形之手」悄然撥弄著命運的齒輪,塑造著個體與社會的軌跡。從史前文明的求生掙扎,到當代社會的科技躍進,經濟學不僅揭示了可知的規律,也充滿了黑天鵝與灰犀牛般的變數。然而,貫穿這漫長歷程的核心真諦,卻指向一個深刻的命題:唯有將人本價值置於策略核心,投資員工福祉、優化勞動關係,方能鑄就面對社會變革的強韌組織。本文將深入探討勞動力演變、激勵合作、人才多元化,以及組織韌性所帶來的長期效益,揭示如何透過以人為本的策略,引領組織穿越時代的挑戰,迎向更為繁榮和公平的未來。

勞動力演變與社會契約:重新定義人本價值

人類勞動力的演變,從本質上改寫了社會的基礎契約。遠古時期,生命如同英國哲學家霍布斯所描述的那樣,「孤獨、貧窮、凶殘、骯髒、野蠻且短暫」,游牧狩獵採集者在資源耗盡時被迫遷徙,甚至會遺棄或殺害年老體弱者,以避免拖累集體。那時的人們幾乎無法累積財富,社會分化不明顯。然而,農業革命的出現,使人類社會首次能夠生產盈餘,帶來定居生活和專業分工的可能。這本應是一場惠及所有人的福祉革命,因為食物的儲存不僅改善了飲食,也提供了抵禦饑荒的原始保險——經濟學家稱之為「消費平滑」的早期形式。人們不再為食物疲於奔命,有了閒暇投入工藝與建築,印度河流域文明便是定居農業帶來共同繁榮的最好例證,其城市規劃、青銅工具乃至抽水馬桶,都彰顯了當時社會的進步與平等。

然而,農業革命的硬幣還有另一面。生產力提升的同時,也催生了不那麼仁慈的君主和更為集中的權力。統治者透過武力從百姓手中榨取資源,供養軍隊和奢華生活,羅馬帝國皇帝被謀殺、自殺或戰死者過半,暴力與剝削成為常態。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農業社會的飲食結構趨於單一,導致人類平均身高下降約10公分,營養不良率增加,城市擁擠引發疾病傳播,短期內人口反而減少。這段歷史清晰地揭示,技術進步本身並不能保證人類福祉的提升,若缺乏健全的社會制度來平衡權力與分配利益,勞動力的價值反而可能被貶抑。

古代社會對勞動力的價值認知,與其成本息息相關。古埃及和古羅馬的革新者之所以未在節省勞力設備上投入更多心思,正是因為當時奴隸制提供了充足且低廉的勞動力,統治階級對提高奴隸生產效率的興趣不大,這不僅是不道德的,也扼殺了創新。即使是古代中國,儘管在絲綢、青銅、鐵器和造紙方面遙遙領先歐洲,但由於貴族輕視商業,發明創造多集中於武器和藝術品,而非實用工具,充足的勞動力同樣抑制了創新動力。這說明經濟上的成功不僅依賴發明,更依賴能夠鼓勵人本價值和效率提升的社會制度。

中世紀歐洲的黑死病,為勞動力價值的重新定義提供了一個戲劇性的例證。這場浩劫奪走了歐洲約三分之一的人口,導致勞動力極度稀缺,歐洲實際薪資隨之翻了一番,地租下降,權力平衡向農民傾斜,封建制度因此走向衰亡。勞動者的稀缺性,迫使社會重新認識到人力的珍貴,進而推動了勞動者地位的提升。然而,即便經歷如此劇變,社會流動性依然受到嚴重限制。從中國的封建制度、印度的種姓制度,到歐洲的中世紀分封,個人的社會地位往往從出生便已確定,代際流動性極其有限。現代研究透過追蹤罕見姓氏,發現精英階層的持久性,例如佩皮斯家族成員在牛津劍橋大學的比例遠超常人,美國高地位姓氏「卡茨」的後代成為醫生或律師的可能性是其他人的6倍,日本武士姓氏在現代精英職業中依然居高不下。這種「了不起的蓋茨比曲線」表明,不平等與社會流動性之間存在負相關,貧富差距越大,向上攀爬的機會就越少。因此,要真正提升人本價值,社會契約必須超越單純的生存保障,進一步探討如何打破固化的階層,為每個人提供公平的機會,確保勞動的尊嚴和個體潛力的全面實現。這不僅是道德訴求,更是組織與社會長遠韌性的基石。

激勵與合作的雙贏:驅動組織活力與共同繁榮

在重塑勞動關係與提升人本價值的過程中,精巧的激勵機制與深度合作是驅動組織活力的關鍵。經濟學的核心洞察之一便在於「激勵機制」的力量。人們的行為,遠比單純的物質需求來得複雜,卻對激勵反應異常敏感。例如,在體育競賽中,豐厚的獎金能顯著提升選手的表現;當澳大利亞政府宣佈為特定日期後出生的嬰兒發放「嬰兒獎金」時,許多準媽媽為了經濟獎勵而推遲分娩。甚至連死亡時間都受遺產稅稅率變化影響,部分人為盡量減少稅款而推遲或提前死亡。這些看似極端的案例,實則揭示了個體在理性計算下的行為趨勢。然而,這種對激勵的追求並非僅限於自利。埃莉諾·奧斯特羅姆,首位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女性,透過研究發現,從印尼漁業到尼泊爾森林資源,人們在許多情況下是透過合作來管理稀缺資源的。她的研究批駁了經濟學家為完全自利的個人設計制度的傾向,強調「公共政策的核心目標應該是促進制度的發展,以發揮人類的最大潛能」,這凸顯了激勵與合作在實現人本價值中的雙贏潛力。

專業化是激勵與合作在經濟體系中展現的另一維度。在現代經濟中,專業分工是提高生產效率的基石。我們無需成為全能的「瑞士軍刀」,擅長所有技能,而應專注於各自最擅長的領域。從中國義烏的聖誕裝飾品,到葫蘆島的泳裝,再到丹陽的眼鏡城,特定城市因高度專業化而成為全球生產基地。波音787夢想客機的零組件來自全球各地,智慧型手機更是「世界製造」的產物,透過從成本最低的供應商採購,生產出物美價廉的產品。設計師托馬斯·斯維斯親手從零開始製造烤麵包機的實驗,耗時9個月、花費約2萬英鎊,最終卻只能運作5秒鐘,有力地證明了專業化與貿易的不可或缺。當每個人或每個地區都能專注於自身的比較優勢,透過貿易交換彼此的產出,整個社會的總產出便能達到最大。這種協作與分工,如同市場的無形之手,有效協調著供需,提升了整體福利。

然而,市場並非完美無缺。亞當·斯密雖推崇市場在協調個體利己行為中的強大作用,但也警惕壟斷、政治對商業的過度影響以及公司間的串謀。在工業革命初期,勞動者面臨長時間工作、低薪和惡劣條件,公司擁有巨大的議價能力。工會運動應運而生,工人組織起來,要求更好的薪資和工作條件。英國「托爾普德爾烈士」因組建工會被流放,最終在公眾支持下得以平反,標誌著社會對工人權利的強力支援。二戰後,工會在許多已開發國家蓬勃發展,透過集體談判促成了病假、假期、週末加班費、安全標準和反歧視法規,實質性地提升了勞動者的福祉和尊嚴。工會化,可以被視為勞動者在工作場所組織起來的競爭,以及雇主建立新工作場所的競爭,它確保了製造業等高薪工作的穩定性,並為未受正規教育的工人提供了晉身中產階級的途徑。

行為經濟學的興起,進一步深化了我們對激勵與合作的理解。丹尼爾·卡尼曼等學者指出,人類並非總是冷靜、精於計算福利最大化的「經濟人」,而是傾向於以系統性方式偏離理性規則。我們可能更擔心鯊魚襲擊而非蚊子叮咬,在吃角子老虎機上揮霍卻不為退休儲蓄,或受限時「閃電交易」誘惑購買不必要的商品。卡尼曼的「系統一」(快速、本能)和「系統二」(理性、緩慢)理論,幫助我們認識到行為偏差可能導致的錯誤選擇。這種洞察對於政策制定者和組織管理者至關重要,因為它提醒我們在設計激勵機制時,需考慮人類非理性的層面,並透過「助推」(Nudge)策略引導人們做出更好的決策,從而促進更廣泛的福祉。從投資員工福祉的長期激勵,到鼓勵合作創新的制度設計,再到對勞動關係的平衡與市場失靈的修正,激勵與合作的雙贏策略,無疑是建立以人為本、富有活力的強韌組織的關鍵途徑。

多元人才的潛力釋放:構築創新與公平的基石

釋放多元人才的潛力,不僅是社會公平的體現,更是構築創新與組織韌性的核心基石。歷史上,根深蒂固的性別與種族不平等,長期以來限制了大量人力的發揮。犁的發明便是一個早期案例,它所需的上肢力量使農業從相對平等的性別分工轉變為男性主導活動,這種技術影響甚至延續至今,使得有耕犁傳統的國家女性勞動參與度較低,即使移民至已開發國家也然。這揭示了技術看似中立,卻可能加劇既有社會不平等。女性在勞動力市場的經歷,尤其在二戰後大規模進入有償工作市場後,其背後的推動力不僅是社會規範的變化,更有電爐、吸塵器、洗衣機等家電簡化家務勞動,以及避孕藥賦予女性生育控制權的技術與政策影響。然而,儘管女性受教育程度已普遍高於男性,全球女性時薪仍比男性低20%。這不僅源於職業選擇差異(照護經濟多為女性主導且薪資較低,工程程式設計多為男性主導且薪資較高),更因職場歧視與「母性懲罰」的存在。

哈佛大學經濟學家克勞迪婭·戈爾丁的研究深入探討了「母性懲罰」如何成為男女收入差距的最大因素。許多國家無子女的男女收入軌跡差異不明顯,但一旦女性有了孩子,她們往往會離開勞動力市場更長時間,收入下降或停滯,甚至被迫走上「媽咪軌道」,導致經驗累積不足,薪資低於男性。尤其在「貪婪工作」(如高階主管、律師、政治家、外科醫生等時間密集型職位)中,女性的比例嚴重不足,這些難以平衡事業與家庭的職業,性別收入差距極大。如果以終身收入衡量,母親的平均終身收入可能僅為男性的一半左右,這與500年前的時薪差距驚人相似。這不僅是個人困境,更是社會潛力未被充分釋放的巨大損失。

同樣,種族歧視也長期阻礙了人才的流動與發揮。美國首位獲得經濟學博士學位的非洲裔美國女性薩迪·亞歷山大,其博士論文關注黑人家庭向費城北遷的生活水平與消費模式,並在公開演講中揭示了看似幫助貧窮白人的政策如何無意中傷害非裔美國人,例如羅斯福總統的《全國工業復興法》提高了部分產業薪資,卻導致雇主解僱黑人工人並僱用白人,她稱之為「減少黑人法案」。亞歷山大強調充分就業對於種族平等至關重要,因為黑人工人「最後被僱用,第一個被解僱」,在經濟衰退中受損最嚴重,而強勁的勞動力市場能減輕白人工人「對經濟競爭的恐懼」,從而改善種族態度並加強民主。加里·貝克爾則從經濟學角度分析歧視,認為種族歧視的雇主因拒絕僱用少數族裔而縮小了員工範圍,最終需要支付更高薪酬以獲得同等水準的員工,這在競爭激烈的市場中會導致利潤降低,從而提供經濟動機來減少歧視。這些研究證明,消除歧視不僅是道德責任,更是提高效率和促進經濟繁榮的必要條件。

此外,對「美貌有價」的研究也揭示了隱性歧視如何影響勞動市場。經濟學家丹尼爾·哈默梅什估計,長相最好的工人比長相最差的工人收入高出約10%,這種「外貌歧視」在客戶互動較少的職業中依然存在,表明雇主可能對吸引力較低的人存在歧視。長相甚至影響了貸款獲取、政治選舉、刑事判決乃至課堂表現。雖然長相是天賦,但這也提醒社會,若要充分釋放所有人的潛力,就必須警惕並挑戰各種形式的歧視,鼓勵個體專注於自身在智慧、體力、個性和技能等方面的比較優勢。

大數據的興起,為我們更深入了解這些不平等和潛力未發揮的現象提供了新工具。拉傑·切蒂的「機會洞察」實驗室利用數十年來的稅收數據,分析發現美國「80後」兒童只有一半能比父母賺得多,遠低於「40後」的近九成。他的團隊還透過Facebook數據,揭示友誼網路的強烈階層性,富人朋友多且多為大學同學,窮人朋友少且多為鄰里好友。這些數據不僅證明了社會流動性下降,也顯示了鄰里關係和社會資本對兒童成長結果的巨大影響。法律經濟學則透過數據揭露了花式滑冰裁判的本國偏袒,房地產經紀人出售自家房屋時更高的價格和更長的停留時間,以及學校在高風險測試日停課差生和提供高熱量食物的行為,都揭示了激勵機制如何扭曲行為。大數據和演算法雖然有加劇不平等的風險(如基於種族或性別的廣告投放),但它也讓我們能夠更精確地探測和解決這些問題。透過承認並解決性別、種族、外貌等因素造成的潛力限制,社會才能真正實現人才的多元釋放,為創新和公平注入源源不斷的動力,最終構築一個更具韌性的未來。

組織韌性的長期效益:應對變革,擁抱永續繁榮

建立面對社會變革的強韌組織,是實現永續繁榮的必然之路,而這份韌性根植於對員工福祉的投資、對勞動關係的優化以及對市場失靈的深刻理解。歷史上,經濟危機與社會動盪頻頻揭示了脆弱組織的代價。大蕭條期間,各國政府推行緊縮政策而非凱因斯主義的刺激方案,導致失業率居高不下,收入停滯,進而引發獨裁民族主義的興起。美國《斯穆特-霍利關稅法》提高兩萬多種進口產品關稅,引發各國報復性關稅,全球貿易量急劇下降,證明了保護主義對全球經濟的破壞性影響,也凸顯了政客在貿易問題上常會忽視經濟學家意見。同樣,二戰後的福利國家興起,英國貝弗里奇報告提出的「從搖籃到墳墓」全面社會安全網,以及美國弗朗西絲·珀金斯設計的《社會保障法》,都是為了在和平年代建立更公平、更具韌性的社會,以應對戰爭和大蕭條帶來的苦難。這些制度將政府視為「風險管理者」,透過社會保險來應對地震、疾病和經濟衰退等風險,從而穩定社會,增強個體抵禦外部衝擊的能力,也提升了整體經濟的韌性。

然而,市場失靈依然是組織韌性的巨大挑戰,尤其是氣候變遷這一「有史以來最大的市場失靈」。尼古拉斯·斯特恩的報告指出,碳污染造成巨大社會成本,但排放者缺乏減少排放的動機。若不加以控制,氣候變遷可能導致糧食生產、水資源獲取和人口健康遭受破壞,其代價可能相當於全球收入每年永久性損失5%至20%。斯特恩的結論是,我們只需投入全球收入的1%即可大幅減少溫室氣體排放,關鍵在於對能源生產現代化和交通網絡更新等領域進行必要投資。他採用較低的折現率,強調後代福祉的價值不應低於當代,這提醒組織與政府,長期永續性應超越短期經濟利益。面對氣候變遷的「尾部風險」,如同個人購買保險以應對小機率災難,社會也應在道德AI和碳減排上投入適量資金,減少生物恐怖主義和核衝突等生存風險,以確保人類的長遠福祉。

此外,市場集中度過高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韌性威脅。從嬰兒配方奶粉到棺材,市場在許多產業高度集中,少數幾家巨頭主導著供應鏈。競爭監管機構在「消費者福利標準」下,批准了大量科技巨頭(如Facebook收購Instagram、Google收購YouTube)的合併,卻可能忽視市場集中對勞工和供應商的長期損害。高集中度導致壟斷力量的形成,贏者通吃的局面在科技領域尤為明顯(MAMAA在西方,BATX在中國)。這些巨頭不僅可能傷害消費者,也可能傷害工人(如限制員工競業、秘密協議壓低薪資)和供應商(如蘋果對App開發者收取高額費用)。腐敗問題也嚴重阻礙組織韌性。馬來西亞1MDB主權財富基金的貪污案,以及蘇哈托、蒙博托等獨裁者的盜竊行為,都證明腐敗會阻礙經濟成長、加劇不平等,公共資金被用於個人奢靡,而非醫療和教育專案。避稅天堂更是助長腐敗,離岸帳戶中的大量資金違反他國稅法。經濟學家透過「惡債」概念,倡議國際社會將借給獨裁者的錢視為個人貸款,一旦該國民主化即作廢,從而改變貸款人的動機,減少獨裁者的資金來源,這對建立透明、廉潔的組織和國家至關重要。

最後,人工智慧的挑戰,是組織韌性必須直面且最為緊迫的未來課題。儘管歷史上失業預測屢次落空,但AI作為一種「通用技術」,其廣泛應用可能大幅提高平均收入,同時也可能導致許多工作機會消失,收益將累積到那些擁有機器的人身上。更深層次的威脅是「流氓」AI可能帶來的災難性後果,一旦AI超越人類智慧,其能力差距可能如人類與寵物之間,屆時確保機器與人類價值觀保持一致,並願意和平共處至關重要。這不僅需要技術突破,更需要社會、組織在倫理、治理和人力資本投資上的前瞻性策略。投資員工福祉,優化勞動關係,鼓勵多元人才參與,並積極應對市場失靈與新技術挑戰,是組織在變革時代中保持韌性、實現長期效益的唯一途徑。這是一場對人類智慧與合作精神的終極考驗,也是通往永續繁榮未來的必由之路。

承諾人本,共築未來

在人類經濟進化的宏偉敘事中,我們從黑暗走向光明,從匱乏走向豐盛,從野蠻走向文明。然而,這段旅程並非坦途,充滿了因偏見、貪婪和短視而付出的沉重代價。本文探討的四大核心洞察——勞動力演變與社會契約、激勵與合作的雙贏、多元人才的潛力釋放,以及組織韌性的長期效益——共同指向一個不爭的結論:經濟的終極目標並非金錢本身,而是人類的幸福與福祉。正如澳大利亞經濟學家賈斯汀·沃爾夫斯所言:「經濟無關金錢,就像建築無關英寸一樣。」金錢是衡量工具,但絕非最終目的。

歷史已清晰昭示,當社會忽視人本價值,勞動力被視為廉價資源,市場失靈被放任自流,歧視限制了個體潛能,組織便會陷入脆弱與停滯。相反,那些投資於教育、醫療、社會保障的國家,那些擁抱工會運動、推行累進稅制以縮小不平等的社會,往往展現出更強大的經濟活力和韌性。從二戰後「光榮的三十年」的共同繁榮,到行為經濟學對人類決策偏差的洞察,再到大數據揭示社會流動性和不平等的深層原因,經濟學正不斷拓展其邊界,為我們提供更精準的工具和更深刻的理解,以解決從氣候變遷到人工智慧等當代最大的挑戰。

未來的繁榮,繫於我們能否在市場效率與社會公平之間找到最佳平衡。我們必須堅定不移地承諾人本價值,將投資員工福祉、優化勞動關係置於組織策略的核心。這意味著:持續提升教育與醫療的可及性,為所有人創造公平的發展機會;設計公平且激勵人心的薪酬制度,尊重勞動的價值;運用行為經濟學的洞察,引導員工做出更利於自身和組織的決策;建立健全的社會安全網,為每一個生命提供「從搖籃到墳墓」的保障;同時,警惕市場集中與腐敗對社會韌性的侵蝕,並積極應對人工智慧帶來的機遇與挑戰。

經濟學最大的貢獻,是幫助我們過上更好的生活。在做決策時,衡量成本和收益,考量機會成本與邊際效應,更不能忘記決策對他人的外部性影響。作為個人與組織,我們應當思考:我們能否在追求效率的同時,始終將人置於核心,將公平與韌性融入我們的基因?在一個由人工智慧塑造的未來,我們能否確保科技的發展與人類的價值觀保持一致,共築一個不僅富裕,更充滿人性溫暖與希望的社會?這份對人本價值的承諾,將是我們共築未來、實現永續繁榮的基石,也是人類經濟故事中永不磨滅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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