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18 12 月, 2025
專欄觀點知識觀察家打造韌性投資組織:借鑑頂級機構的長期策略

打造韌性投資組織:借鑑頂級機構的長期策略

打造韌性投資組織:借鑑頂級機構的長期策略

當代社會面臨的挑戰,從全球氣候變遷、日益老化的基礎設施,到對經濟創新不懈的渴望,無一不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與金錢來尋求解決方案。然而,過往扮演「投資者」角色的政府部門,如今或因意願不足,或因能力受限,已難以獨力承擔重任。西班牙的「幽靈機場」與美國公共投資的削減,便是這種趨勢的寫照。在此背景下,退休基金、保險公司、主權財富基金、捐贈基金及家族辦公室等掌握巨額資金的機構,被賦予了填補資本缺口、推動長期發展的關鍵使命。

這些「耐心資本」的提供者,對長期投資機會的渴望前所未有。面對傳統股債資產收益難以彌補的巨大缺口,它們正逐漸將目光投向私募股權和房地產等長期資產,以追求更具黏性的豐厚回報。例如,耶魯大學捐贈基金在私募股權和自然資源投資上取得了驚人年化收益,證明了長期投資的潛力。然而,現實往往事與願違,許多長期投資計畫的執行效果不彰,甚至成為「財務黑洞」,如美國亞拉巴馬州和肯塔基州的退休基金慘痛教訓,以及「清潔技術泡沫」的破裂。這些失敗案例共同指向一個核心問題:缺乏健全的組織能力與文化,再好的長期策略也可能寸步難行。

成功打造韌性投資組織,不僅是資本配置的藝術,更是組織基因的重塑。本文將從耶魯大學、加拿大養老金計畫投資委員會等頂級機構的成功經驗中汲取智慧,深入剖析其建立強韌生命力、持續創造價值的內部投資能力與組織文化的四大核心洞察:長期投資的組織基因、董事會與治理結構的優化、人才的吸引與留任策略,以及有效評估與戰略溝通。這些洞察共同構成了一幅藍圖,指引我們如何構築能夠穿越週期、恆久不墜的投資實體。

長期投資的組織基因:耐心資本的深層邏輯

成功的長期投資組織,其最核心的特質在於其根深蒂固的「組織基因」,這是一種超越短期波動、以價值創造為最終依歸的哲學。耶魯大學捐贈基金的成功,正是這一理念的最佳體現。在大衛·史文森與迪安·高橋的領導下,耶魯捐贈基金的規模在三十年間成長十倍,其策略並非偶然,而是基於一套清晰且貫徹始終的投資哲學。

首先,耶魯強調「股票資產為中心」的配置。他們深信,從歷史數據來看,股票的長期表現遠勝於債券,且更具抵禦通膨的潛力。這與凱恩斯早期為劍橋大學國王學院捐贈基金制定的激進策略異曲同工,凱恩斯早在20世紀初就大膽賣出房地產,轉而重倉股票,並耐心長期持有。這種遠見卓識,與紐約大學捐贈基金在八、九十年代過於保守、以債券為核心的配置形成鮮明對比,後者因此錯失了數億美元的潛在收益。耶魯的經驗啟示我們,建立以股票為長期增長核心的資產配置觀念,是韌性組織的基礎。

其次,耶魯高度重視投資組合的「多樣化」,但其多樣化並非盲目,而是著重於「非有效性市場」的佈局。他們認為,在這些市場中,優秀管理人之間的回報差異更大,因此透過精選管理人可以獲取顯著的超額收益。這意味著組織必須具備識別非有效市場、挖掘獨特機會的能力,並敢於將大部分資產配置於公開市場之外的私募股權、風險投資和自然資源等非流動性資產。這種策略考驗著組織對市場本質的深刻理解與反潮流的定力,因為非流動性資產的評估難度更高,且市場回饋稀少。

第三,史文森堅信,除最常規或指數化投資外,所有投資都應委託給「外部管理人」。耶魯賦予這些外部顧問極大的自主權,並長期深入分析其能力、競爭優勢與聲譽。這種模式既利用了外部專家的深度專長,又避免了內部團隊可能面臨的政治壓力與官僚化問題。然而,這也要求組織自身具備極高的篩選與監督能力,因為正如我們將在後續章節討論的,管理人與投資者之間的激勵錯位是普遍存在的挑戰。耶魯透過建立創新的合作關係與費用結構,力求管理人利益與基金目標保持高度一致。

最後,耶魯的組織基因中蘊含著一種強大的「反向投資」思維。在市場低迷期,當大多數機構恐慌性拋售時,耶魯將其視為買入優質資產的機會。這需要極強的定力、對長期價值的信念,以及管理層與董事會的堅定支持。這種組織基因的形成,並非一蹴而就,它需要在清晰的理念引導下,透過日積月累的實踐、不斷學習修正,並與內部治理結構、人才策略及評估溝通機制緊密結合,才能真正內化為組織的生命力。例如,美國研究與發展公司(ARD)儘管遭遇早期波折,但其對科學與工程公司遠見卓識的投資,以及私募股權基金有限合夥制結構的開創,都展現了早期耐心資本的組織基因。同樣,KKR公司將槓桿收購模式機構化,從一家小型事務型公司發展為產業巨擘,其核心在於將其世界觀和企業文化內化於投資策略之中。這些案例無不說明,一個組織的投資哲學能否成功,最終取決於它能否將這種哲學深植於自身的基因之中。

董事會與治理結構的優化:穩固長期戰略的基石

一個高效且具前瞻性的董事會或投資委員會,是打造韌性投資組織的關鍵,它為長期策略的設計與執行提供了堅實的基石。然而,許多機構在此方面面臨挑戰,未能建立起支持耐心資本的治理架構。諸如亞拉巴馬州和肯塔基州退休基金的失敗案例,凸顯了董事會成員缺乏專業經驗、受政治考量左右,以及任期過短等問題對投資績效的破壞性影響。消防員或當地銀行行長儘管在其本職領域成就斐然,卻未必具備管理數十億美元退休基金所需的金融專業知識。

優化董事會與治理結構的核心,在於從根本上提升其專業性與獨立性。理想的投資委員會應包含具備豐富金融背景的專家,而非僅僅由代表受益人或政治關係的人士組成。威廉·F.巴克利曾諷刺「寧願生活在由波士頓電話簿上前2000個名字統治的社會裡,也不願生活在由哈佛大學的2000名教師統治的社會裡」,這雖然言辭激烈,卻點明了專業知識在特定領域的重要性。當然,僅有「精英」並非萬靈丹,關鍵在於精英們能否擺脫短期市場噪音,專注於長期價值創造。例如,20世紀60年代末福特基金會建議大學增加對小盤股的配置,最初因市場波動而備受批評,許多機構最終放棄了正確策略,這正是缺乏堅定治理導致的後果。

在國際上,加拿大養老金計畫投資委員會(CPPIB)提供了一個卓越的治理改革範例。為擺脫政治干預並確保投資目標的純粹性,CPPIB設計了一種獨特的「火鴨雞」(turducken)結構。其12名董事會成員由聯邦和省級政府基於商業頭腦與能力任命,而非政治背景。委員會反過來任命首席執行官,政府無否決權。其使命清晰明確:「完全為了加拿大養老金計畫成員的利益」進行投資,追求最佳風險權重下的長期回報,而非政府的政治目的。對其章程的任何修改,甚至比修改加拿大憲法還要嚴格,從根本上杜絕了短期政治干預的可能性。

除了成員構成,董事會的運作模式也至關重要。研究顯示,頻繁的會議和過於精細的短期績效評估,不利於長期投資策略的貫徹。當委員會成員每月都需為短期波動辯護時,他們會傾向於採取保守的、緊跟市場指數的策略,而非長期偏離基準尋求超額收益。因此,減少會議頻率、將重點放在宏觀戰略方向上,而非微觀的單項投資細節,能有效避免「緊跟指數者」現象。此外,較長的董事會任期也能幫助培養共同的經驗與理解,這對於應對長期投資中複雜且主觀的決策至關重要。如果委員會成員任期過短,決策者往往被迫追求短期見效的策略,而忽視長期價值。

蒂埃斯河投資公司(Teays River Investments)提供了一個規模較小但同樣創新的治理範例。作為一家專注農業交易的「常青基金」,它募集逾十億美元資本,並以沒有明確結束日期的經營公司形式運作。其董事會由四大投資者、兩名獨立外部人士及首席執行官組成,擁有廣泛的權力,包括審查年度預算、決定交易退出與資金再投資,甚至有權解散公司。這種由投資者積極參與並監督的管理模式,與黑石集團等私募巨擘內部人高度控制的董事會形成鮮明對比,確保了管理層與長期股東利益的高度一致。這些案例共同指出,成功的治理結構應具備專業性、獨立性、長期導向性,並能有效平衡權力,為耐心資本的穩健成長保駕護航。

人才的吸引與留任策略:耐心資本的活水源頭

在打造韌性投資組織的過程中,人才的吸引與留任無疑是活水源頭。長期投資本質上是人力資本密集型活動,其成功仰賴於經驗豐富、專業精湛的團隊。然而,這也是許多機構,尤其是非營利或公共部門組織所面臨的巨大挑戰。頻繁的人員流動,即所謂的「旋轉門」現象,不僅會導致投資策略的不穩定,更可能削弱組織的投資決策能力和產業聲譽。

薪酬問題是吸引和留住頂級人才的關鍵障礙。許多政府主導或非營利組織因其公共性質,難以提供與私人市場相媲美的薪酬,這往往會引發公眾憤怒和媒體審查。哈佛管理公司(HMC)的案例便是鮮明的寫照。傑克·邁耶在掌管哈佛捐贈基金期間,透過內部團隊取得了非凡回報,其高薪酬一度引發校園和社會的激烈爭議,最終導致關鍵人才流失和之後十餘年的策略動盪與績效低迷。這種現象暴露了公共機構在薪酬透明化壓力下,即便支付的是市場折扣價,也難以留住頂級人才的困境。更令人擔憂的是,一些離開哈佛的投資經理,在外部獨立運作後表現不佳,這暗示他們的成功可能部分歸因於前雇主提供的強大管理結構和財務支持。

薪酬結構的設計也至關重要。傳統的年薪與獎金模式,容易使投資經理產生短期行為偏好,與長期投資目標相悖。理想的薪酬體系應借鑒私募資本的「附帶權益」(carried interest)模式,將部分回報與基金的長期績效掛鉤,並延遲發放,以確保管理者與投資者利益一致。然而,這在公共機構中實施難度極大,因為「等待二十年才能拿到第一筆真正分紅」對年輕人才而言缺乏吸引力。為此,一些創新方案應運而生,例如家族辦公室採用三到五年期績效衡量,並規定當投資前景惡化時,部分報酬可能被「收回」,以平衡短期激勵與長期目標。

除了金錢誘因,強烈的「使命感」與「組織文化」是留住人才的另一股強大力量。許多卓越的長期投資組織,如加拿大養老金計畫投資委員會(CPPIB),在招聘時會強調組織的宏大使命:為數百萬加拿大人的退休生活負責,為國家發展貢獻力量。CPPIB成功吸引了許多曾在華爾街工作,渴望回國貢獻、並能獲得有競爭力薪酬的加拿大籍人才。儘管CPPIB也曾因金融危機期間的獎金發放而遭受媒體與政客抨擊,但其相對獨立的薪酬體系和清晰的使命感,使其能夠維持一支高素質的投資團隊。

此外,清晰的「晉升路徑」、激發工作熱情的環境,以及學習與成長的機會,都是吸引和留住人才不可或缺的要素。一些捐贈基金透過招募年輕畢業生而非華爾街資深人士,培養他們的長期忠誠度,避免了高薪跳槽的誘惑。然而,許多公共部門組織在防範醜聞的壓力下,往往限制員工的自由裁量權,導致工作失去挑戰性和使命感。當團隊士氣低落、無法感受到自身工作與組織使命的緊密聯繫時,即便有潛力的人才也難以留存。

私募資本集團內部的「代際傳承」問題,同樣是人才策略的挑戰。許多早期成功的私募集團,因創始人過於集中的權力與不公平的利潤分配,導致核心合夥人出走、團隊分裂,如福斯特曼-利特爾公司(Forstmann Little)的衰落。當創始人拒絕分享更大的財務權益與控制權時,年輕一代合夥人可能會選擇自立門戶,儘管他們可能面臨「歸因問題」——投資者難以判斷其過往成功究竟是個人能力還是原公司的光環。格雷洛克風險投資公司(Greylock Partners)的成功經驗則表明,創始人及時放權、無償放棄所有權,並積極投資於新一代管理者的發展,是實現平穩傳承、保持組織活力的關鍵。建立公平且能激勵下一代領導者的利益分配機制,是確保組織長期生命力的根本所在。

有效評估與戰略溝通:穿越迷霧,凝聚共識

在長期投資的世界裡,有效的評估與戰略溝通是組織穿越不確定性迷霧、凝聚內外部共識的雙引擎。正如「無從評估,就無從管理」這句話所強調的,對投資回報的真實理解是做出明智決策的前提。然而,長期投資的特點使得績效評估充滿挑戰,而缺乏透明與策略性的溝通則會放大短視行為和不信任感。

當前私募資本領域的績效評估工具存在明顯缺陷。內部收益率(IRR)作為常用指標,傾向於追求短期高收益,可能鼓勵管理人過早退出投資以美化數據,而非耐心持有以實現長期價值最大化。此外,「時間零點」與「認購信用額度」等會計手法,更可能人為誇大IRR,使表象與現實脫節。這導致「模糊數學」充斥產業,使得許多基金可以輕易宣稱自己是「頂尖」績效,而掩蓋了整體績效的平庸。這種情況使得投資委員會難以分辨真正的優質管理人與僅僅是運氣好的「冒牌貨」。

為解決這一問題,組織必須採納更為嚴謹且長期導向的評估方法。例如,「公開市場等價」(PME)指標,透過比較私募投資與在公開市場進行相同時段股票投資的回報比,能更客觀地反映私募投資的真實超額收益。儘管PME也非萬能,但它提供了更清晰的基準。更關鍵的是,組織應承諾採用「長期績效衡量標準」,而非過度關注年度或季度數據。例如,澳洲主權財富基金「未來基金」(Future Fund)以十年為週期評估績效,並將季度報告放在報告末尾,以此引導投資委員會聚焦宏觀目標。此外,關注「數量有限但多樣化」的評估指標,並定期進行「整體審視」,能幫助組織從多維度了解投資挑戰與不足,避免被短期數據蒙蔽。

績效評估的透明化與標準化也是關鍵。目前,每個私募資本集團以各自方式呈現數據,造成難以比較的問題。建立一個由投資者與基金管理人共同監管的「非營利性認證機構」,負責制定清晰的績效計算規則並進行獨立評級,有望解決信息不透明的問題。儘管債券評級機構在次貸危機中的失職是警示,但吸取教訓後,一個獨立、公正的評級機構能為長期投資提供可靠的參考,避免大量重複性工作和因信息不對稱而導致的錯誤決策。

戰略溝通在長期投資中不可或缺,尤其是在市場低迷、績效不佳之際。當基金淨值下跌,來自退休人員、家族成員、校友和媒體的質疑會演變為巨大的公共與政治壓力,迫使基金經理恐慌性拋售或改變策略。哈佛大學捐贈基金在1973年石油危機時因信息管理得當,未引發大規模關注;但在2008年金融危機時,因被迫披露巨額虧損而遭受巨大壓力。這兩次經歷證明,主動、清晰且目標堅定的溝通,是維持各方信任、避免「恐慌性拋售」的關鍵。組織需要讓利益相關者明白,困難和波動是投資過程不可避免的一部分,而恰當的應對措施是堅守長期策略。

同時,與潛在的基金管理人進行有效溝通,也是吸引優質資本的基礎。許多頂級私募股權基金在募資時會「挑剔」投資者,除非投資者被認為是「有吸引力的合作者」,而非「傻錢」,否則難以獲得青睞。這要求投資者積極參與產業會議、拜訪私募團隊,展現對產業的深刻理解與對長期投資的堅定承諾。穩定性、流動性與充裕的資源,以及合作條款的靈活性(例如降低過高的費用,但可能提高附帶權益),都是建立良好關係的要素。例如,加拿大養老金計畫投資委員會在海外直接投資中,透過本地化和清晰的策略溝通,成功緩解了「檸檬問題」,提升了投資績效。

總而言之,有效的評估與戰略溝通旨在建立一個透明、互信、長期導向的生態系統。這不僅能幫助組織做出更明智的投資決策,更能凝聚內外部力量,共同應對長期投資的挑戰。

韌性之路:耐心資本的未來與啟示

長期投資的世界充滿了複雜性與不確定性,但其對社會發展的深遠影響,要求我們不能對其潛在的問題視而不見。從耶魯大學捐贈基金的結構性成功,到丹麥退休基金在基礎設施直接投資的創新實踐,再到加拿大養老金計畫投資委員會在治理與人才管理上的改革,這些頂級機構的經驗共同描繪了一條打造韌性投資組織的藍圖。這條道路的成功,不僅僅依賴於高超的選股能力,更在於建立一套能夠抵禦短期干擾、貫徹長期戰略的組織基因。

我們所探討的四大核心洞察——長期投資的組織基因、董事會與治理結構的優化、人才的吸引與留任策略,以及有效評估與戰略溝通——並非孤立存在,而是相互交織、共同作用的。一個強大的「組織基因」為長期投資奠定哲學基礎;優化的「治理結構」為戰略執行提供堅實保障;「人才策略」確保了實施這些戰略的智力資本;而「有效評估與戰略溝通」則校準了方向,並維護了內外部的信任與支持。當這些要素協同運作時,一個能夠持續創造價值、穿越市場週期的韌性投資組織便能應運而生。

展望未來,耐心資本的發展軌跡可能呈現多種情景,從健康的產業生態到潛在的衰落。然而,理想的投資世界需要我們將大量資本成功投入到能源與環境創新、基礎設施建設和自然資源可持續管理等領域。這要求我們積極擁抱變革,尤其是在管理、激勵、評估和溝通這三大關鍵領域,並在基金結構上尋求更大的靈活性。董事會的專業化、獨立性,薪酬體系的長期導向,績效評估的透明化與第三方認證,以及主動、策略性的內外部溝通,都將是推動產業向更健康、更高效方向發展的不可或缺的舉措。

這場關於如何優化長期投資實踐的對話,遠未結束。變革之路艱難而漫長,涉及多方利益的協調與觀念的轉變。有時候,挑戰可能不是「如何做」,而是「如何促成改變」。許多投資者即便意識到問題,也可能因擔心被視為「異類」而裹足不前。因此,在代表投資者的機構之間,以及與基金管理人之間,開展坦誠、建設性的集體對話變得尤為重要。這些對話或許不易,但我們堅信,透過更深入地理解長期投資的本質、挑戰與機遇,並付諸實際行動,終將為投資者、基金管理人,乃至整個社會帶來豐厚的回報,共同築就一個更加繁榮、可持續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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